工夫的意思(試論中華傳統君子人格)

試論中華傳統正人品行

作者：武道房（安徽省中國特征社會主義實際體系研討中央安徽師范大學基地研討員、安徽師范大學中國詩學研討中央傳授）

“正人”是中華傳統文明中的一個緊張范圍，是傳統中國人評價品行的緊張標準?！罢恕币辉~在《周易》《詩經》中已多量顯現，最初是對統治者、貴族男人的尊稱。到了春秋時期，孔子豐厚了這一詞語的內在：“正人”不僅僅是指那些貴族政客了，更主要的是指品德完滿、品行崇高的人；相應地，“凡夫”多指那些品德有疵、品行不正之人。正人、凡夫對舉，成為對品行上下的評判。

我們所了解的“中華傳統正人品行”主要是指儒家的做人抱負。具體來說，就是以“四書五經”為中心的正人品行論。自漢代以來，儒家經書成為中國文明人必讀的圣典，其正人論成為中國各民族最廣泛承受的做人抱負。歸納起來看，傳統正人品行可體現為“身心和諧的尋求”“人際干系的典范”“天人一體的地步”等，這些頭腦在今天仍具有強壯的生命力，關于我們做什么樣的人仍有深入的啟示。

身心和諧的尋求

所謂“身心和諧”就是自我和諧，是指有健全的而不是崩潰的品行，這是正人的基本本質。做一個身心和諧的正人，在儒家看來，應該以仁為本，禮樂為用。人假如身心和諧，學習、事情天然可以做好。

“仁”是儒家極為緊張的一個范圍?！墩f文解字》釋“仁”為“親也”?！叭省奔醋屓擞H密、親密之感?！叭省绷硪涣x是果核的內里，如桃仁、杏仁等，它是個有活力的活物，種在地上能抽芽。從這兩層意思動身，“仁”既有惻怛慈愛之意，亦有生生不息、利人活物景象。因此，在孔子那邊，仁是品德的基本和最高處步。據《論語》，每當有人問起一些品行很好的人對否可以稱得上是“仁”的時分，孔子總是答曰：“不知”。（《論語·公冶長》）孔子之以是不容易歌頌某報答“仁”，乃是由于“仁”是品德的源頭，品德從“仁”中流出，二者是源與流的干系。以是朱熹注《論語》說：“仁道至大，非全體而不息者，不敷以當之?！保ㄖ祆洹墩撜Z集注·公冶長》）宋署理學家朱熹將“仁”視為盛行不息的品德全體，應該說這是切合孔子原本的。二程說：“醫書以手足痿痹為不仁，此言最善名狀，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豈非己也?！保ㄖ祆洹墩撜Z集注·雍也》注引）這好像一個癱瘓了的人，肢體活力不通，就是麻木不仁。不仁就是死物，仁者與天地萬物的活力都是貫穿的。以是一個仁者，不僅要讓本人康健地在世，并且也要讓天地萬物成為生命協同體，并與本人的生命互聯互通。

正人之心常駐仁德，惻怛愷悌，愛意充盈，買賣盎然?？鬃诱f：“正人開闊蕩，凡夫長戚戚?！保ā墩撜Z·述而》）正人開闊蕩，乃是由于心境樂易安靜；凡夫常哀愁，乃是由于成了愿望的仆從，焦急窒息，活力全無。正人心靈是一個自足的無須外求的幸福天下，以是孔子說：“人不知而不慍，不亦正人乎？”（《論語·學而》）正人不求人知，人知我，不喜；人不知我，不慍（惱怒）。正人之以是不在乎他人的評價，是由于他的內在充足強壯，其心靈天下彌漫著活力和幸福。

正人以仁德為故鄉，構成一個自足的天下?？鬃诱f：“飯蔬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在此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論語·述而》）正人無論何時，無論何種境遇，都內省不疚，心胸仁德，堅持一個興奮安然的心態。

“禮”是古時社會中構成的種種交往儀節和舉動標準，“樂”指音樂、歌曲、舞蹈之屬，能熏陶性情。禮有收斂束縛的作用，樂有發舒文娛的后果。禮樂是一對分歧，但對人的身心和諧都能起到調治作用?！抖Y記·仲尼燕居》云：“正人曰：禮樂不成以斯須去身?！狈治龆Y樂對人的修養十分緊張。

禮在周代是種種社會制度的總稱，舉凡治國理政、觀象授時、交往儀節通稱之為“禮”。后代禮的內在漸漸限于人際交往和一局部的舉動準則。禮，并不是凝結安定的，每個年代都有不同的禮。《禮記·禮器》提出“禮，時為大”的準則，用今天的話說，就是禮要隨年代的厘革而不休作出調停，也就是與時俱進的意思。但不管禮怎樣隨時厘革，其中心意圖沒變：“禮也者……合于民意，理萬物者也?！保ā抖Y記·禮器》）禮就是要建構一種端正和紀律，目標是條理萬物。關于身心和諧來說，禮無論任何年代都是必需的。

孔子十分器重樂教，并把音樂作為“六藝”之一舉行傳授。他以為音樂對人身心多益，能熏陶人的情操，抱負的音樂應是精巧絕倫，不僅情勢上美沖動人，內容上亦能揚善去惡、弘揚浩氣。他評價《韶》樂“盡美矣，又盡善也”（《論語·八佾》）。他以為音樂應具有中和之美，所謂“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論語·八佾》）。樂主和樂，禮主控制。禮樂并用，才干真正促進人們身心的和諧以及健全品行的養成。

人際干系的典范

正人處理人際干系，考究一個“義”，也就是相宜、合宜。傳統正人品行要求處理好父子、君臣、匹儔、兄弟、伙伴這五種倫理干系。具體來說就是“父子有親，君臣有義，男女有別，長幼有序，伙伴有信”。這五種干系擴掀開來，構成古時統統的社會倫理干系。

父子干系，考究父慈子孝。作為父親的職責，關于后代，不僅要在物質上將他們扶養成人，更要器重后代教導，《三字經》說：“子不教，父之過?！苯虒Ш蟠字貥涞铝⑵罚@是做好統統遺址的基本。身為后代，關于爸媽尊長要恭行孝悌之道?？鬃拥牡茏佑凶诱f：“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佳犯上，而好反叛者，未之有也?！保ā墩撜Z·學而》）善事爸媽為孝，善事兄長為弟（同“悌”）。做后代的，假如心存對爸媽尊長的感激之情，就不會犯法反叛，由于孝子擔心假如為非作歹，就會讓爸媽揪心和蒙羞。以是孝悌是正人做人之本，也是為仁之本。仁是惻怛之心，孝悌是仁的發用。一個正人在做人方面，首重孝悌。孔子說：“愛親者不敢惡于人，敬親者不敢慢于人?！保ā缎⒔洝ぬ熳印罚┚褪钦f愛爸媽的孝子不敢做一個讓各位厭惡的人，敬爸媽的孝子不敢驕易他人。敬服名聲是正人的一個表征，也是孝親的應有之義。固然，儒家倡導孝道的同時，也反對愚孝?！缎⒔洝ぶG諍》說：“父有爭子，則身不陷于不義。故當不義，則子不成以不爭于父。”“爭”同“諍”，進諫勸告的意思。爸媽有錯時，后代當協助改正，不成使爸媽墮入不義的地步。以是，孝敬并非指無準則地依從，愚孝是正人所反對的。

儒家主張君與臣之間相處要有一個相宜的度，這就是所謂君臣有義。孔子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保ā墩撜Z·顏淵》）便是說做國君的要有國君的樣子，做臣子的要有臣子的樣子，做父親的要有父親的樣子，做人子的要有人子的樣子。父慈子孝是出于血緣干系，父子有親，是一種天然的心情。而君臣以義相合，合義則成為君臣，不合義則君臣干系也就剖解了。以是君臣干系更像是后天的一種合約干系。君是一國向導人，在品德方面，要作舉國的楷模，孟子說：“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保ā睹献印るx婁上》）國度向導人本身行仁義，品行端正，則能動員舉國人民敬重品德。臣是賣力某一方面的官員，在君的向導下事情?！洞髮W》云：“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止”，做到的意思?！熬础辈粌H指對國君尊崇，另有敬業之意。也就是說，作臣子的要敬業，要做好本人的本職事情。在處理君臣干系上，孔子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保ā墩撜Z·八佾》）君對待臣子要有一定的禮數，給予一定的敬重；臣為君事情，要忠于王事，專心努力地完成國君交辦的職責。君臣干系是舊年代的政治架構，如今以前不存在了，但一局部與國度干系還在。正人處理這些干系，有些準則如今還可以實用。

儒家主張在長幼尊卑之間應創建一種紀律?！伴L”“幼”在不同的語境下所指目標不同。在古時宗族之內，輩分高的為長，輩分低的為幼；同一輩分中，年高者為長，年幼者為幼；宗族之外的人，則以年事輕重區別長幼。長幼有序，在五倫干系中，主要是指兄弟干系。儒家重申孝悌之道，《論語》中說：“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這個“弟”字通“悌”，原本為敬愛、敬重兄長。從年事上看，兄在弟先，弟弟要敬重兄長；反過去，作為兄長，也要關愛弟弟，以是《禮記·禮運》將“兄良弟弟（悌）”視為基本道義。

總之，在人際干系處理上，儒家器重處理五倫干系，即父子有親，君臣有義，男女有別，長幼有序，伙伴有信。五倫干系涵蓋了統統的社會干系，五倫干系處理好了，人際干系和諧，社會也和諧。

天人合一的地步

“天人合一”是中國十分緊張的傳統頭腦，也是儒家正人品行的必備地步。在儒家看來，“道之大原出于天”（董仲舒《舉賢能對策》），仁、義、禮、智這些人類品德是人天生即有的；這個“天”主要是指人的天分和天然性，不僅僅指頭上的那片天空。以是儒家的“天人合一”看法，與道家更器重人的天然性不同，主要指品德的天賦性；人能實踐品德，就能天人一體，進入天人合一的地步了。

正人知天?！疤臁庇刑烊恢?。儒家所謂正人知天，主要不是指封建意義上的探求天象，而是為了解品德是從何處來的，從而更好地實踐品德。在孟子看來，好吃懶做、尋求肉體享用，“正人不謂性也”（《孟子·專心下》）。為什么正人不把這些看作天性呢？由于如此的性，牛、馬、豬、狗也有；假如這也算天性的話，那即是說豬、狗之類也有天性了，如此一來天性和生物性就沒辦法區別了。所謂“天性”是人和生物區別開來特有的性，這種特有的性，在孟子看來就是“仁、義、禮、智”。孟子以為，“仁、義、禮、智”是天賦的天性。他打比如說，人們見到一個小孩子即將掉到井里，就會不由自主地想救這孩子，這并非為了沽名釣譽，而地道是發自人天性的一種“不忍人之心”和“悲天憫人”。這種天然的痛惜心就是天性，也就是天賦之性。相反地，人天生有侮辱之心，即使是原始人也曉得用幾片樹葉遮住私處，生物卻沒有這種侮辱心。以是孟子說：“無悲天憫人，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推讓之心，非人也；無好壞之心，非人也?！保ā睹献印す珜O丑》）孟子以為，憐憫心、羞惡心、推讓心、好壞心乃是“四德”（仁義禮智）的端芽。人有此四性，就好比人有四肢一樣。人四肢能活動，這是肢體的天性；人有仁義禮智“四端”，這是心靈的天性。有這種心靈天性而不去發揚，就好像有四肢而不運用一樣，這即是是“自賊”，也就是自殘的意思。以是在孟子看來，“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保ā睹献印じ孀由稀罚┤柿x禮智，并非他人從外表向你內心貫注的品德教條，而是你天生即有的品德?！吨杏埂氛f“天命之謂性”，便是說天賦予人的才是“性”。實踐“仁義禮智”四種品德，并讓其發揚光大，就是完成了人的天分。完成了天分就即是與天合一，進入天人一體的地步。

正人放學而上達?？鬃又鲝垺胺艑W而上達”；他又說：“正人上達，凡夫下達?！保ā墩撜Z·憲問》）這個“上達”便是指正人上通天理；“下達”是指凡夫只知徇口腹之欲，地步卑賤。上達天理，就是上知仁義禮智來自人的天分，從而實踐這種天分，就是天人一體或天人合一了；換個說法就是完成了大天然賦予人的天性。孟子說：“理義之悅我心，猶芻豢之悅我口?！保ā睹献印じ孀由稀罚┟褚馓烊幌埠妹赖?，就像芻豢（鮮味）悅我口的真理是一樣的。正人上達，就是上達這些天賦的品德天性。凡夫下達，就是只知尋求肢體“肉殼子”的愿望。孟子將人的耳、目、口、鼻、四肢等器官稱之為“小體”，將心稱之為“大要”，“從其大要，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凡夫”（《孟子·告子上》）。僅有起首滿意心靈必要，做一個品德的人，才是大人正人。孟子又說：“存其心，養其性，以是事天也?！保ā睹献印Ｐ纳稀罚┐嫘?、養性，都是人聽從天意、順應天然的修養光陰。因此，所謂上達，就是上知仁、義、禮、智四德泉源于天理，就是天人合一。

孔子器重“上達”，但他又重申“放學”的緊張性?！胺艑W”就是放學人事，學做人的真理。孔子說：“不學而能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論語·季氏》）儒家十分重申“放學”的光陰，由于不學而能能上達天理的人不多，大多人照舊平凡資質，而要經過學習而加強品德修養?！胺艑W”的目標是“上達”，反過去說，“上達”也即在“放學”之中?！墩撜Z》開篇“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首重一個“學”字，分析學習對人來說是何等緊張！固然，儒家所謂“學”與當今所謂“求知”不盡相反，其主要照舊品德倫理之學，目標是做一個“放學而上達”的正人。

正人樂天?！皹诽臁币彩钦恕疤烊撕弦弧钡膽兄x?！吨芤住は缔o》說：“天地之大德曰生?！碧斓氐钠返率鞘谷f物可以活著，正人取法于此，存此仁心，即與天地合一。與天為一，即進入人生樂境。以是孟子說：“萬物皆備于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保ā睹献印Ｐ纳稀罚┲允侨f物皆備于我，是由于心能體現天地的仁德，無物不載，反思此理以為很真實，就會以為人天合一，這好壞常興奮的事。孟子還說有“人爵”“天爵”之分。“人爵”就是人的社會位置如官位等，平凡人都以此為光彩而尋求；所謂“天爵”就是大天然（天）賦予人的無比名貴的品德?！叭柿x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孟子·告子上》）?！皹飞撇痪搿笔侨说奶旆?，實踐此名貴的天分，人就會無比的興奮。以是孟子說：“正人所性，仁、義、禮、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見于面，盎于背，施于四體。四體不言而喻。”（《孟子·專心上》）這是說，仁義禮智是天賦予民意的天性，如能存此心不失，則能由外表顯現出來，所謂“相由心生”便是此理。由仁義禮智之心展現出來的相貌，是一種清和潤澤（睟）、豐富盈溢（盎）的氣色，這是積于內、發于外的深沉之樂。

當孔子讓弟子們各言其志時，曾點說他的志向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笨鬃勇犃酥髧@息說：“吾與點也?！笨鬃訛槭裁磿庠c呢？朱熹以為，曾點“胸次悠然、直與天地萬物上下同流、各得其所之妙，隱然自見于言外”。這是說曾點已到達天人合一之境。二程發揚說：“‘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言樂而得其所也?？鬃又?，在于‘老者安之，伙伴信之，少者懷之’，使萬物莫不遂其性。曾點知之，故夫子喟然嘆曰：‘吾與點也。’”（以上引文見朱熹《論語集注·優秀第十一》及注引）天地有生人、生物之德，人能讓萬物各遂其天性，就是天人一體了。老者安之，伙伴信之，少者懷之，這些都體現了天心天道。曾點已知孔子之志，故有“浴沂”“舞雩”之樂境，這是天人一體、體現仁者之心的興奮。

正人知命?？鬃诱f：“不知命，無以為正人也。”（《論語·堯曰》）可見“知命”是正人的一個緊張特性。知命是與天人合一有深入干系的。這個“命”字便是指“天命”。這個“天命”有兩層涵義，第一層涵義是前方所言“天”（換言之“大天然”亦可）賦予人的統統特質，主要是指仁義禮智天性四德。第二層涵義就是世俗所謂“運氣”，指人終身的貧繁華賤、運氣優劣等?？鬃铀^的“運氣”并不是宣揚神學，仿佛天上真有一一局部格神支配著人的運氣，孔子并無這個意思。這個“天”但是就是包含人本身要素在內的統統天然、社會和汗青條件。這些浩繁的要素交織在一同，具有了一定條件，天就會顯現出一個像，這個像就是所謂“天命”。天命但是是一種不成反抗的要素，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人依從天命，并不完善是悲觀的，也有正視實際、承受實際的意味在內。“正人知命”既要知天所布命于人的仁義禮智四德，發掘人的內在的優秀品格，這個可以操之在我；又要在繁華利達、得失順逆等一局部境遇方面順應運氣的安插，不克不及患得患失、怨天恨地。能做到這兩點，就是正人知命，知命也就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

要而言之，傳統儒家的天人干系，是尋求天人合一。其中心頭腦是人要實踐天大概實踐大天然賦予人這個物種的品德感性，人能實踐仁義禮智，就是發揚了人所特有的天分，使天分得以宣揚，就是天人合一了。在儒家看來，仁義禮智是我天生固有的寶藏，發掘此寶藏可以操之在我；至于繁華利達等身外之物，并不是一局部想求就一定能求取得的，一局部對否繁華利達是由命決定的，這個命也是來自天。依從運氣，也是“天人合一”的應有之義。這相似于“只問耕作，不問勞績”，有其積極意義。

《光芒日報》（ 2022年04月16日11版）

泉源： 光芒網-《光芒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