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圓(讀創誦讀(冬至)||冬節圓（作者:厚圃 ）)

讀創誦讀(冬至)||冬節圓（作者:厚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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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誦：趙玉（讀創/深圳商報《文明廣場》編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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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節圓

作者：厚圃

到北邊念書，聽當地人管湯圓叫元宵，以為有點可笑，畢竟湯圓不僅僅在正月十五才干吃得，依照我故鄉潮汕的習俗，冬至也要吃湯圓，因此我們又叫它“冬節圓”。

別看元宵和湯圓的表面近似，又都有著甘美圓滿的寓意，其做法卻不大一樣。元宵是用堅固的小餡，蘸抬升在糯米粉里滾制而成。湯圓則相似于包餃子，先揉好糯米粉皮，再把餡料包進入。

潮汕的湯圓跟平凡的元宵和湯圓不同，無餡，實心。是不是由于平原地處省尾國角，大天然奉送之物不多，拼搏與磨練使人活得粗糲而又簡便，對吃東西不大考究？實踐上仿佛并非云云，不然哪有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潮州菜？哪有每一細節皆充溢儀式感的光陰茶？我寧愿信賴這是一種留傳下去的食俗喜好。

如今，想吃湯圓固然容易，本人不必入手，到超市買一袋速凍的，掀開一煮便成。可如果擱在當年，就沒那么輕松了，夠我們一家人張羅個好幾天，先將糯米舂成米粉末兒，放在大太陽底下曬個干爽。到了冬至前夜，祖母就會將餐桌拾掇干凈，用涼開水把糯米粉末和好并用力揉壓成團，其后果怎樣？有履歷的只需抓一把再讓它徐徐滑落，以粘連不休為佳。搓冬節圓了，舉家老小齊上陣，捏一點放動手心，用兩手將它搓成彈珠樣，放進一只撒上細粉的竹匾里晾著。我們兄妹三個搓出來的丸子輕重不一，祖母也不怪責，還笑著說有大有小，這才是真正的“父子公孫圓”，吃了老小都能安全。搓完冬節丸，祖母拿一層濕濕的白紗布將其遮住，既防蚊蟲又防干裂，待明早再煮。

當天夜晚，不但我們，幾乎一切的孩子都以為長夜憂傷，盼著天快點亮起來，好把這粘粘糊糊、甜得竄喉的冬節圓變成肚中之物，以是也難怪有童謠這么唱，“冬節夜，啰啰長，甜圓未煮天唔光”，而內幕上也并非完善是心思作用，一年之中，冬至夜的確最長。

冬至一大早，祖母煮好紅糖湯，將冬節圓下鍋，潔白的丸子一下就被醬成棕黃色。再放點陳皮進入，既可解膩，又別有風味。

冬節圓煮好了，先盛一大碗祭祖，再拜家里的田主爺、公婆母、司命君、井神、碓神，最初才輪到我們本人。天冷，吃上一碗如火如荼的冬節圓，好吃又暖身，十分愜意。吃剩的冬節圓，讓它天然冷卻，外表凝著一層紅糖漿，丸芯也變得有點硬硬的，第二天不必再熱，吃起來更有嚼頭。

每次吃完冬節圓，我們就會急猴猴地往學校跑，那天如果誰遲到，同硯們就會大聲起哄，說某某同硯被冬節圓粘住了，十分羞人。

別的，潮汕另有一品種似于湯圓的食品，帶餡，當地人叫“鴨母捻”，約莫是以為它浮在清湯里，好似鳧水的白鴨子。已往賣鴨母捻，每碗三粒，每粒的餡都不一樣，外形也因此略有分散。但是關于煮熟的鴨母捻，透過半純透的皮子就能猜到，它包的是芋泥餡、豆沙餡，芝麻餡，照舊瓜冊餡。瓜冊是以冬瓜肉為質料，切成薄片蜜餞制造而成。鴨母捻很甜，很軟和，白叟小孩都愛吃。聽說潮州市有家叫“胡榮泉”的老字號，鴨母捻做得不錯，可惜不休沒時機實驗。

故鄉另有一種糯米糍粑叫“落湯錢”，傳說是人們為了粘住“五谷母”的快嘴而創造的，免得這位主管五谷的神仙向天庭流出人世太多的奧密。已往，落湯錢的做法是在糯米粉團煮熟后置于陶盆里，用木棒反復擂攪，使它變得愈加柔滑更具韌性，然后將它捏成舌頭輕重的塊狀，滾上花生碎末、芝麻與白糖粉殽雜的蘸料。如今的人喜好將熟糯米團油煎至兩面微脆，再切塊裝盤，如此吃起來既不綿軟，又帶著火氣，我一局部并不推許。

冬至，潮汕人除了吃冬節圓，另有祭祖、謝神、省墓等各種活動。冬至省墓，也就是“掛冬紙”，還沒聽說有人拿冬節丸去當祭品，倒是有的人會帶上一盤鮮蚶，吃完后將蚶殼撒在墓堆上給先人當冥錢，由于潮汕人愛管蚶殼叫“蚶殼錢”。

【作者簡介】

厚圃，原名陳宇，現居深圳。著有長篇小說《拖神》《結發》《我們走在大路上》，小說集《契闊》《僅有死魚才逆流而下》等。曾獲臺灣團結文學獎、廣東省小說獎、廣東省青年文學獎、“嶺南文學新才能十家”稱呼等。字畫作品多次在國表里展出，曾獲亞洲美術雙年展銀獎。

審讀：孫世建